我的愿望只是能开心的活下去。

【Destiny2】晦暗

【Destiny2】晦暗

晨曦初现,旭日的光透过黑暗的云隙洒在高塔之上,此刻尚为过早,大部分的守护者都在就寝休息,然而Erou却是个例外,他坐在高塔的边缘,双眸中那本应该是莹蓝色的光辉变得黯淡阴霾,若不是那晨风撩动他的衣摆,也许会有人认为他是一座雕像吧。

他是一名EXO,同时也是一名术士,他相比于觉醒者和人类来说,他所需要的休息要更短一些,可明明是能连续在外征战几天几夜也丝毫不觉得疲惫的自己,此时此刻却觉得无比的困乏疲倦。

他望了望手心,盈满的光能说明他的身体良好与状态完美,但他现在却完全不觉得自己能去战斗,甚至可以说,他有些厌倦战斗了,他抱着自己的双膝,他机械的双手紧扣着衣袍,他那颤抖的四指抠出一道道褶皱。

“Erou,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从昨天下午开始。”

“啊...我知道...Ahri。”

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鞋跟踢踏在地面的声音与那随风舞动的黑色披风都在宣告着她身为猎人的身份,腰间那一柄黑色的手炮更是极具威胁和破坏力,她的容貌却和那瘆人的武器相反,精致的五官和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都彰显着属于这个女性的魅力。

“Ahri,我累了。”

“在这里做了一天一夜肯定很累,Erou,你应该去休...”

“我对守护者这个身份,累了。”

Arhi那准备轻拍Erou肩膀的手缓缓僵在空中,那机械的身躯发出了像人一样绝望的轻叹,Erou慢慢的回过头,苦笑着轻轻拍了一下Arhi的手,洁净纯白的衣摆上还残留着战火的硝烟气息,在Arhi面前的Erou就像是将死之人一般完全感觉不到生者的气息。

“这是我们的职责啊,Erou...”

“职责就是让让我们看着Ted死在那场战火之中,然后撤退吗?”

“那是上级的决定...我们也无能为...”

“那至少,让我和他都死在那里,也比现在强,Arhi。”

“无谓的死亡只会让我们保卫家园的力量越来越少,你不会不明白。”

Erou那麻木而又疲倦的眼神扫了Ahri一眼,随即他站起身面对着她,Erou背对着光,那双眼眸即使藏匿在阴影之中却依旧显得暗淡,他抽出腰间的手枪,萧瑟而又剑拔弩张的气息在他们两人之间瞬间展开,那本还晦暗的眸光霎时间闪烁着凶戾的光,仅仅一瞬就让Ahri又体验到了仿佛置身于战场上的压迫感。

“我想逃避了。”

Erou喃喃道,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头,他的手臂疲惫的仿佛抬起来都用尽了全力,扣下扳机对他而言都变得困难无比,他闭上倦怠的眼眸,他只需要扣下手指就可以让自己在此刻永离这个喧嚣且战火纷飞的世界。

他就可以去那不知名的地方去寻找Ted。

枪响鸟惊,可那本该传来的痛感却消失了,与之而来的是一道掌风,与枪械摔落在地的突兀声响,Erou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提了起来,他睁开眼眸,望见的只有那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面庞,Arhi的手拎着他的领子,深红的瞳孔满是怒意,如同沉寂的火山爆发了一般,那炽烈的情绪不需要通过话语都能传到Erou的脑海之中。

“这种懦夫的行为,真不像是你这种明智的术士会做的,还是说你的机械脑子出了毛病让你变得愚蠢了?”

“你是在担心我死了之后没有配的上的术士吗?”

“狗屁问题,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三人团队!有什么问题难道不应该先...”

“曾经,三个。”

“现在,一个。”

Erou举起他的手指,缓缓地在Arhi的面前比起3的手势,然后又比了一个1的手势。

Ahri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他们平常也会像这样吵一架,动手的次数也有不少了,可这次的他们身边却少了老好人,那个平常活泼欢脱,打起架来却无时无刻不保护着他俩的家伙已经不在了,那个喜欢做和事佬还大大咧咧的家伙已经不在了,已经永远的走了,他的光能消散在这个广阔的宇宙之中,再也找不到相同的一份。

Ahri放下Erou,她无言的解下自己的披风,把他系在Erou的脖子上,她低着头不让Erou看见她的表情,但她那有些站不稳的身躯和怎么都系不上的结都在昭示着什么,但Erou很安静,他只是闭上眼睛仍由Ahri来到处摆弄。

Ahri知道,Erou这是在照顾她的自尊。

“Erou,祝你未来安好。”

“Ahri...”

Ahri望着那个站在背对着阳光的Erou,他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拒之门外,他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颅,他的手心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那余温仍在温暖着他那僵硬冰冷的手心。

Ahri笑着回过了头,她想,其实现在就好。

他无论怎么逃避,也终究会继续往前走,自己只需要在前面等他就好了,等他追上来,他们的未来仍旧可以一起并肩作战。

她会一直等。

Ahri上飞船之前最后扫了一眼Erou,那卷起的热浪模糊了Erou的身影,她仿佛隐隐约约里看到了Erou做了什么动作。

 

隔日,Ahri在对抗VEX中荣幸牺牲。

 

Erou站在广播台面前,冰冷的雨划过他那机械的面庞,黑色的披风被雨水濡湿的更加深邃漆黑,明明他就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四肢也很放松,仿佛就像是一个过路的闲人。

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术士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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